正文 念君容 — 第三回

正文 念君容 — 第三回

随即,他挥舞着刀攻向她,她眯起眼也使出全力迎战。二人都亟欲除掉对方,招招致命不留情,刀剑互击所产生的火光,将昏暗的灵严洞映照出点点光亮。交手近百招之後,木蓁容开始觉得吃力,想不到薛岳中的武功是如此之高,起初她还可以应付自如,到现在能挡下他的刀,已算是十分勉强。可为了这涛天血债,就算得要她赔上一条命,她也得取了这老贼的命,来祭义父他们在天之灵。

她集中精神又和他继续交手十数招,薛岳中忽一个欺身大刀往她的门面砍下,她赶紧往一旁跃开躲掉这一刀,可随之而来的另一道银光就让她闪避不及,一只银镖刺进了她的右肩,她捂住受伤的肩狼狈的退到洞外。

「小姐!」

梅儿的惊叫声从身後传来,她回过头瞧去,梅儿满头大汗却脸色苍白的往她奔来。

「梅儿,快逃!」她忍着痛嘶声大喊。

起初梅儿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但紧接着又继续往前,不一会儿人已来到她身边。

「小姐——」

就在此时,薛岳中自灵严洞中飞身而出,一把匕首由他手中射出,笔直的没入梅儿胸膛,穿过她身躯钉在她身後的树干上。

「梅儿!」木蓁容惊叫,伸手扶住梅儿往地面瘫下的身子。

「小姐……」梅儿虚弱的开口,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流下,胸前的血洞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衫,「梅儿……不能再照顾小姐了。」

「傻梅儿,你为什麽不逃?」她痛心的低语,梅儿跟在她身边这麽多年,她早已经把她当成妹子一般看待,在她的心目中梅儿也是她的亲人。

「梅、梅儿要保护小姐……」转眼间,梅儿毫无血色的脸开始泛黑,头一偏就断了气。

「梅儿——」

木蓁容望着梅儿失去生命的脸庞,她紧紧抱着梅儿半晌,便将她的屍首轻放在地上,拿起搁在一旁的凤灵剑站起身。

「薛岳中,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她目光冷冽的步步逼近。

「你真有此把握?」他冷酷的反问她。

「废话少话!纳命来,狗贼。」她足下一点,长剑夹杂着淩厉的剑气,往他心窝直刺而去。

薛岳中冷笑着将她的攻势格开,她不死心的又再展开攻势,可都被他轻易的躲开,她咬紧牙窜到空中疾冲而下欲攻他脑门。忽然间他向一旁窜开到她身後,她双脚落地人一旋身,胸口便中了他一掌,整个人就这麽摔下数十丈高的山崖。

一抹黑影从兀自大笑的薛岳中身旁飞窜而过,捞起已失去意识的木蓁容往另一个方向迅速的消失……

痛!好痛——

五脏六腑如同被烈火燃烧,又好似千刀万剐一般,痛得教人无法忍受。

蜷缩起纤瘦的身子,木蓁容霍地睁开眼,,强烈的痛楚令她不住的颤抖,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不断袭来,一向坚强的她终於呻吟出声。

身上沁出的冷汗浸湿她的衣衫,透过散涣的眼神,她意识到她还活着。原本以为跌下山崖後,她必死无疑,可想不到她竟然还活着,一定是上天让她活下来,待来日再找薛岳中报仇。

「姑娘,你醒了?」一道甜甜的嗓音传来,她困难的抬起头望去,一个和梅儿年纪相当的丫鬟正端着水走进房来。

她无法开口,只有点头回答,但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她的痛楚漫延到四肢百骸,她痛苦的倒抽一口气,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丫鬟见到她的情况,立刻将手中的水盆放下来到她身边,「姑娘,你哪儿不舒服?」

「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她强忍住痛问眼前的丫鬟。

「不,」丫鬟摇了摇头,「是我们庄主救你回来的,这儿是卧云庄。」

只要是江湖中人一定知晓卧云庄,她曾听人提过,卧云庄主犹如武林中的另一个武林盟主,才不过短短几年光景,就已让卧云庄的声势远超过其他门派,吸引了许多武林高手欲来投靠。

只不过因为卧云庄主向来不爱理会江湖中事,所以除了身旁的亲信外并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甚至连是男是女也无人知晓。

另一波痛楚袭来,她紧咬住下唇强忍,连咬破了唇也不自觉,忽然她喉头一甜,鲜血由她口中呕出,染红了她前襟和被褥,丫鬟见状惊呼一声,不敢多有耽搁,马上就飞奔出去。

木蓁容撑起身子盘腿而坐,深吸几口气之後,便运气调息试图减轻体内的剧痛,当真气汇集到心脉时,反而内息大乱,又呕出更多的血,身子再也无力支撑颓然倒在床榻上,疼痛却因此而减缓。

「若我是你,绝不会如此轻举妄动。」

低沉的嗓音在她上方响起,她缓缓的睁开眼,带着狂狷的沉黑眼眸映入她眼帘。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站在床边,男子拥有一张能令世间女子为之倾心的俊尔容颜,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後,让他少了温文多了狂放不羁。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费尽全力的开口说话,才发现她的声音竟是如此的虚弱无力。

男子轻笑出声,「想不到名闻江湖的玉手观音,也有不知晓的事儿。」

「阁下似乎很喜欢拐弯抹角的吊人胃口?」她冷淡的瞄了男子一眼,语气与她的脸色一样冷。

「素闻玉手观音性冷如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理会她的冷漠,男子薄唇噙着笑俯身靠近她。

见他仍是一副戏谑的神情,她沉着脸撑起身子准备推开他下床离开,但他却不动如山,任她再如何用力也推不开,反被他擒住手腕。

「放手。」她欲抽回被他箝制住的手,此时五脏六腑又是一阵绞痛,她痛苦的喘气,身子忍不住弯曲。

「你中了薛老头的十日欢,要是想多活一会儿的话,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别再轻举妄动。」

「十日欢?」她喃喃的重覆。

她随着霍璟尧的这些年,多少也有听闻过十日欢这门毒药,据说凡中此毒的人,必需在十日之内与男人交欢方可解毒,意即无论中毒者是男是女,唯有和男人交欢才能活命,否则十日後便会五脏六腑剧痛直到全身经脉尽断而亡。

「没错,正是『十日欢』。而今日就是你中毒的第十日,只要你再妄动真气,很快就会经脉尽断而身亡。」他口气平淡的陈述,彷佛所说的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

她迎上他倨傲的眼,身上的痛楚折磨得她欲发狂。「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会知道我中的是十日欢?」

「知父莫若子这句话,或许是对於我和薛老头之间的最佳写照吧。」他淡淡的回给她这句话。

「你、你是——?」难道眼前这个英俊狂傲的男人,会是薛岳中的儿子?她很想问清楚,可却怎麽也问不出口。

「在下君允怀。」虽然明知道她要问的是什麽,但不直接告诉她答案,只是说出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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