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多谢选择乘搭乐天航空。适逢今天是本公司廿五周年,所以在座各位都会得到本公司致赠的礼物,谢谢。」颜漓襄才第三趟值班,便能做中文广播,不多不少也是因为她特别明朗的嗓子。
她看看手表,心想:「还有四小时。」
由於是一趟晚机,大多乘客也在睡觉。也有不少乘客爱吃宵夜,询问空中小姐点了即食面,令整个机舱香气四溢。
颜漓襄也觉得有点困了!可是她还未到休息时间,於是只可也在厨房拿一个杯面,免得等会儿饿着,还要四周派餐。拿着她最喜爱的咖喱杯面,开水等待的时光,时间过得特别慢,她闭目入神稍事休息。
突然,一把低沉得怪异的男人声音响起,吓了颜漓襄一跳,因为彷佛距离她合上眼只有一霎,而且她一向敏感的耳朵根本听不到有人踏进这个厨房。
「小姐,窗外有紧急事故。」男人用生硬的英语说着,神情十分焦急。颜漓襄细心打量面上这个人,因为他绝对有可能是戏弄机组人员或是有心破坏机上的秩序的人,甚至可能是胁持她的劫机者,故她必须谨慎。
只见他皮肤黝黑,根本看不出国藉,五官分明但并无特徵可言,别脚的英语显出他并非欧美人士,衣着更是可疑,因为颜漓襄看出由外衣到凉鞋也是在机场出售的!
然而她绝不能刺激他,唯有说:「先生,请问你看见了甚麽?我有甚麽可以帮助你的?」
男人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边急步边说:「快跟我来!」颜漓襄又不能高呼,只希望有姊妹同事看到她大打眼色。
男人在一个窗口位止着脚步,向颜漓襄指着窗口,示意她望出去。男人的座位是在左边机翼後侧,颜漓襄勉为其难把头伸近窗边,看见的只是左边机翼的部分,没甚麽特别。她回望男人,男人示意她仔细地留意机翼的下半部分。她唯有再看一遍,忽然全身颤抖起来,忘命地狂奔往机长室。
事後有人问她到底看见甚麽,她平静不过:「没啥,只不过是漏油而已。」不过那当然事过境迁。
回到颜漓襄紧急要求会见机长,在机长室外即使已做完所有安全检验,机长们还是互相讨论,考虑了一阵子才放她进去。
「各位机长,有乘客发现左机翼正以每小时十万加仑的速度漏油!我看过了,事情应该属实。是否应一位机长到下层机舱检查,并发出紧急降落讯号?」颜漓襄强行压抑着惊慌的心情,有条不紊地报告。
副机长苦笑:「我们哪有人手派遣到下层机舱?」一架飞机有两位机师同时控制着飞机,短途飞机便有两名副机长,中途及长途便另加一至两个二副机长待命。目前,只有两名副机长在控制舱。
「那机长在哪?」颜漓襄不安的情绪升起。
「他上机後廿分钟开始,後来又泻又吐。在机师休息室休息,根本走不动,更遑论要他去下层检查。」副机长道。
另一副机长凝重地表示:「此事暂时为高度机密,先不要告诉其他乘客,只告诉我们的同事便行。现在你去请示机长应该怎样吧!」
颜漓襄忙不迭跑去机师休息室,气也喘不过来,便问机长应该怎办。机长竟在沉思一会儿後,道:「那我派你去检查也一样!」
颜漓襄瞪大双眼,口中可放一整只鸡蛋,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