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传来的疼痛感让褚羿阳收了收手指，抬起手一瞧，没有意料中的改变颜色让他有些意外。
「怎麽？」一旁的尹祺注意到停下脚步的褚羿阳。
「不，」褚羿阳笑了笑，「没什麽。」
「真是，怪里怪气的。」尹祺直摇头。
上次也是这样，一脸震惊看着自己手上的约戒，问他发生什麽事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看来褚家担子扛久了恐怕是扛出病来了。回头记得凌玥得多关心自个家大哥。
撇开有关约戒的思绪，褚羿阳跟随着尹祺的脚步走进织锦绣苑。与罗耘坊签下合同，褚羿阳有意扩展褚记布庄在绣庄这方面的客源。签合同消息一出，不用尹家介绍，倒也已经不少绣坊与染布坊有意接洽，可想得到罗耘坊的效益之广。
织锦绣苑也算是京城有所名气的绣庄，与罗耘坊关系颇为良好，倒也没有听说过同行相忌的小道消息流传，两方的绣娘也常交流来往。
踏入织锦绣苑的绣坊一室，约莫十来个绣台占据着室内。每个绣娘皆专心在自己的绣台上。几位女子在其间走动着，还不时低下身指导着绣娘的工作。
「罗姑娘。」尹祺看见正与绣娘交谈的罗宛蝶，出声唤她。
「尹大哥，」罗宛蝶向绣娘示意後，轻步走向尹祺，看到了一旁陌生的男子不禁楞了下。
「在下褚羿阳。」他看出她的停顿。
「羿阳是褚记布庄的主事，今天我带他来认识织锦的管事。」尹祺介绍着彼此，「算起来你们两家也算是同行，罗姑娘是罗记布庄的二千金。」
「原来是罗记布庄的二小姐，」褚羿阳拱手作揖，「家母曾受馈你的织品而赞扬不已。」
「哪里，与尹大哥相比还是差远了。」罗宛蝶浅笑，对於这个颇为拘谨的男子有些好奇。与尹祺的大剌剌比起来，他显得格外客气有礼。
她知道褚记布庄，虽然与自家罗记虽然没有直接的往来关系，但在京城上也是颇有名气，褚羿阳十五岁那年就撑起家业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美事，依稀父亲似乎也赞扬过他们。
「织锦的状况如何？」尹祺问道。
「绣娘的能力都不错，只是缺乏指点而已。」罗宛蝶指着另一位指导着绣娘的女子，「罗耘坊的绣娘提供许多意见对织锦的绣娘而言是非常有帮助的。」
「那位是？」那天在罗耘坊看到的那名女子。
约戒颜色改变的那天，她碰巧也出现在罗耘坊的後院，会和她有关系吗？褚羿阳不着痕迹地偏头看了下手上的约戒。
是一贯的藏青色，只是收了紧，像凌玥之前叙述的状况一样。
难道那天真的是他看错了？
「那是白夫人，罗耘坊的绣娘。」罗宛蝶没有发现褚羿阳的异状，「我与她也交流了许多绣艺。」
「我记得你那天在罗耘坊有看到她－」尹祺回忆着当天的情形。「呵，你还莫名端着你的约戒要我看呢！」
褚羿阳有些赧然，尹祺居然还提起这事，况且现在还有别人在场。
「褚公子的约戒颇为别致。」很少看到男子戴着这样的指戒。突然间，罗宛蝶轻笑出声。
「自幼就戴着了，」褚羿阳提起手，「罗姑娘见笑了。」
「不，你误会了。」罗宛蝶止住自己不合时宜的笑，「我是在想，若这约戒不是藏青而是红色，倒像是月老牵红线绑住了小指一般。」
罗宛蝶的想法逗笑两人，倒也引来绣室其他人的注目。赵南芹也看到了自家少爷。
「不打扰你指导了，罗姑娘－」尹祺像是想起什麽，「我过去与白夫人交代点事，回头还要去拜会织锦的管事呢！」
褚羿阳向罗宛蝶点头示意後跟随着尹祺的脚步走向赵南芹。
罗宛蝶则看到巧沁来到大门前，提步走出绣室。
没人发现，褚羿阳左手小指上的约戒在罗宛蝶离开後又开始退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