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霧雪凝晴 — 九回-雪刻

正文 霧雪凝晴 — 九回-雪刻

这天阙冽双和哥哥正扫着地上的落叶,娘说,将落叶全扫空也是一种修练。

只是扫归扫,当两人心思全然不在扫地上头,这落叶是怎麽扫也减少不了了。

那人从昏迷那天迄今已过了五日,而娘不但不管他还迳自做着衣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阙冽昀一边胡乱扫着地,一边向屋子方向看着,想看出些端倪。

娘竟然在替那个陌生男子缝制衣裳!阙冽双则是忌妒的气鼓了脸颊。

我们都这麽大了才穿的到娘亲亲手缝制的衣裳,而那男子竟如此容易得到!

就在两个小萝卜扫着扫不完的落叶的同时,突然一阵药香混着铁锈味缓缓弥漫了整个寻悠谷。

「我可爱的双儿宝贝,怎麽这麽生气?气你莹娘和忆娘太慢过来了呀。」一名青衣男子搂着身旁一身朱红衣裳的姑娘翩翩走来,伸手就将阙冽双报上手臂。

「莹娘,你什麽时候才要同娘一般换回美丽的衣裳阿?还有阿,我才不是气你呢,你多晚过来都不是问题。」扯扯青衣男子的领口,阙冽双来是气鼓鼓的。

「双儿她是跟里头受伤的那个人生气,她见不得娘亲帮别人缝衣裳嘛,何况还是个男子呢!」阙冽昀一看见来人便急忙冲向前,扑进了朱红衣裳的女子怀里。

「我以为受伤的是你们娘,所以可是赶着过来的耶,竟然不是于儿,那…」那不是白白赶路了,真是,这话教女扮男装的穆炽莹吞下了肚里。

因为她感觉到身旁传来阵阵杀人的目光,为免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她还是别再多话了。

看了穆炽莹一眼,相流灼忆喃喃的说着:「为男人缝衣裳阿…」

「好了好了,都别想了,跟我进去吧。」看着自己的姊妹和孩子在外头站了许久也不见他们有想移动的念头,便出声催促。

「他?他!你你你你你…他?」穆炽莹看着眼前因昏迷多日而日渐消瘦的男子,尽管脸上已长出些许的胡庛,但仍旧看得出他…

他跟那个吓死人的阙冽昕长得一模一样!阿阿阿阿阿,好可怕。

「难怪你派烈日来找我,他中毒到现在多久了?」相流灼忆倒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坐在床沿拉起男子的手摊开一看,果然看见男子掌心浮现一点朱红。

「五日,炽莹,不用结巴,他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他说他叫佟昕,武暮城佟家商铺的人,忆儿,你可听过?」看看吓到说不好话的穆炽莹,再看看异常沉默的灼忆,最後于凝雪看着眼前男子思考着该如何打探她想知道的事。

「听过,我和佟家小姐也算旧识,想来这佟公子便是佟家小姐的未婚夫吧。」

笑着望向好友,相流灼忆将于凝雪不自觉得颤抖收进了眼底。

接着相流灼忆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张脸皮,下意识轻抚了男子下巴一会,只见她嘴角的弧度愈加扩大:「此人并非使用了易容之术,所以他应该天生就生得这付面相,倒是还好我们今天就到,因为…」

「明日就是他死期吧。」于凝雪只是一直专注在男子的面容上,还以为她或许是易了容,没想到忆儿这麽快就将她所想的说出口,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相流灼忆从床上起身回头翻着桌上的行囊,从里头拿出了一个布包,又走回床前并吩咐道:「炽莹,去外面把我带来的药给煎了,并告知双儿那药的煎法,于儿,帮我把他给脱了吧。」

「好啦,哎呦,真的要救他?要是他也是个混世大恶魔那怎办…」看着穆炽莹一边嚷嚷,一边默默地走出去并关好门後,于凝雪便迅速的将床上男子给脱光光了,反正又不是没看过,只是脱了衣裳後,于凝雪死咬着唇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那人左边胸膛上,竟刻着一个雪字。

「这就是为什麽,这麽多天来,你明知道他衣袍上都是粉末也不肯替他更衣的原因?那字,是你刻的吧,而他…是冽昕吧!虽然他似乎什麽都忘了。」相流灼忆看着好友的泪水一颗比一颗大,看来是连猜测都不用了。

迅速的在男子双手手腕处各下一针,肚子两针,脚上再下四针,不一会儿便看见下针处开始凝聚黑血,渐渐越积越多,眼看就要滑下身体,这时候于凝雪才回过神来,迅速地拿出袖里的白帕轻轻的拭去黑血。

「不是似乎,而是真的什麽都忘了,不替他更衣,原以为怕的是没看见那刻字,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怕的,是真的看见了那刻字…」在这种状况下,在他现下已有未婚妻的时候,在这种可能会再一次失去他的条件里。

「凝雪,你要放弃他?那麽那两个小萝卜头怎麽办?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相认,而阙家堡恐怕永远也找不回堡主…」看着好友的心痛得落泪,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去认眼前这个两个孩子的爹,无奈地替孩子们劝劝她。

「孩子没爹不也好好的活了十年,更何况,要是他一辈子也想不起来,怎麽能就这样将她关进这样一个牢笼里?而且要是他与佟家小姐是真心相爱的,我怎麽能如此过分的拆散了他们。」于凝雪想也没想,先反驳再说了。

不想听她继续反驳,相流灼忆起身收拾好桌上行囊:「也罢,你们自个家的事自己处理吧,一般人一个月後便会转醒,不过以他的能力来说,可能只需半个月吧。」

「那个…忆儿,真的很谢谢你,只是希望今天这事…」

「既然佟公子没事了,我与炽莹就要先走了,我们这一趟来到这里还有其他事要办呢。」

「谢谢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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