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终於被揍了一顿,看他以後还敢不敢再狂妄,屡次坏我们的事,哼。」尤尚书笑着捋着花白的胡须。
「哈哈,小人特地嘱咐过那些人了,这顿板子可够他受的,可惜皇上居然信了那老匹夫的话,就这样便宜靖王那小子,不然关到了我们刑部,叫他不死也要脱成皮。」贺兰剑冷笑着接口。
尤尚书半眯着眼说道:「急什麽吗?机会有的是,皇上现在对他是更讨厌了,咱们只要看准机会,多烧几把火,总有一次能把他烧成灰,不过我们还不能大意,往往不露面不出声的那个才是最难对付的,太子那要多派几个人盯着,最好想个一箭双鵰的计,不过这次倒意外的除掉了那个总是和我作对的老匹夫,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清儿,你怎麽不说话?」
只听清王在角落里懒懒的回道:「岳父大人说就是了,儿臣只管听,贺兰兄就管做,好得很。」
「清儿,你总是这样一副懒散的样子怎麽行,你看你哪有点帝王的样子,将来你还要……」尤尚书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清王无所谓的笑笑,依然翘着脚坐着低头玩手指。
尤尚书无奈的瞪了一眼,转而对贺兰剑说道:「你还得抽空去趟阁老府,看看那个老狐狸最近在干什麽?」
贺兰剑抿唇一笑忙说:「回大人话,李阁老嫁女这条路行不通後,就又另辟其径,投其所好,最近都忙着替皇上寻长生不老药,已经不插手朝政了,现下又不知道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钻着呢,他一心在皇上那,对我们的计画构不成威胁。」
「哈哈,这事怕也是你在皇上面前对他做了手脚吧,让皇上把他支开也好,嗯,这是个小人,根本成不了老夫的对手,朝上那些保太子的人也去得差不多了,上天都助我,扬州柳老爷子那我放手让你管,你就给我盯紧点,可别又像上次那样让那些江湖帮派从中作梗。」
「是,大人,扬州那边有我师妹盯着,不会有事的,过一阵我也再去看看。」
「嗯,不错,好好跟着我干,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尤尚书满意的拍拍贺兰剑的肩。
「谢大人提拔,小人一定万死不辞。」贺兰剑也恭敬的答道。
「行了,散了吧,折腾一天,老夫也累了,清儿等会你去把王妃接回来,今晚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是,岳父。」清王刚想冲出门的脚又被迫收了回来,无奈的扁着嘴。贺兰剑唇角拉起一线弧度,冲清王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尤尚书一挥手,内侍们都尽数散开,只听他冷声说道:「都走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从房顶飘落,顺手将书房门紧闭,他全身上下罩在一片黑色之中,只露出了一张脸,那是一张苍白的面孔,竟连眉毛也是白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气,竟使人感到阴森寒冷至极。
「那边有什麽动静?」尤尚书背对着黑衣人问道。
「没什麽,不过是打得半死罢了,爹,要取他性命何必这麽麻烦,以他对孩儿的信任,随时便可下手。」
「哼哼,这麽快就死,有什麽好玩,看过猫抓耗子吗?定要玩个痛痛快快才会吃了它。何况只有他活着,你才能跟着进出皇宫,接近太子,靖王这个人还不是老夫重要的对手,可惜太子过於精明,他硬是不在身边设亲信,否则我也不会将你派到那里。」
「孩子,你受苦了,有家不能回,爹当年将年纪尚小的你送去学武多年,就为着将来有一天能成就大事,对外宣称你早已夭折,实是别无他法,不然以靖王他们的聪明,早晚会有所怀疑,为了成就大事,牺牲小我也是有价值的。」
「孩儿理解爹爹的苦心,只是爹爹难道真要保清王那小子称帝吗?」
「哈哈哈,傻孩儿,爹爹若是辛苦得来的江山,岂会由外人来坐,称帝的人自然是你,清王虽说是我的女婿,可终究是外人,他还有些用,留着还可以扰乱敌人,怎麽说他与那两人也有兄弟之谊,他们是不会对他下手的,另外也还可以牵制住姓万那老婆娘,让她为我们所用。」
「对了,你还要想办法让贺兰剑与那靖王妃多亲近亲近,老情人嘛,别让他们忘了这分感情才是,贺兰剑武功高强,是个难得的人才,成事之後此人必留不得,现在让他去跟姓朱那小子先斗,他们相斗,只会两败俱伤。」
「看来爹爹早已成竹在胸,爹爹放心,王府那有我做内应,必能事半功倍。」
「好,你不要轻易现出真面目,有防背後有人,隔墙有耳,这些人个个都是好手,定要小心防范,清王只是我在明面上的一颗棋,而你,才是爹最重要的一步。」
「孩儿谨记爹爹的教诲,爹,孩儿并不想称王称帝,孩儿最大的梦想就是称霸武林,坐上武林盟主那把交椅,号令武林,谁敢不从。」
「傻孩子,当了皇帝,就可以号令天下,谁敢不从,不更好吗?」
「爹……」
「好了,现下还不必说那麽远,一切才刚刚开始呢,你早些回去吧,你的身分只有为父知道,你大娘和你妹子都早已认为你不在人世了,所以你要处处小心,不要让别人看出什麽来,为父不召你,你也别过来了,总之一切见机行事。」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尤尚书脸色一变道:「你快走,你妹妹回来了。」
「孩儿告退。」黑衣人开门一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