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了一会儿,但他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马上就一堆场面话出口,也不怕以後会下拔舌地狱──什麽郎才女貌啦、天作之合的,我一直觉得胃有点不舒服。
然後天色暗下来之後,不晓得是谁吩咐在紮营的地方摆了酒席──我就这麽的莫名其妙变成人家的妾了。
听着别人口中的百年好合和早生贵子贺辞,我只觉得好笑,没有真实感。
是为什麽我会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我完全不敢抬头,就怕看到其他夫人还有两位姑娘的脸。
人家当小三不为爱起码也为了钱,而我呢?我不爱他、也没打算捞什麽好处,为什麽也要面对这种事?当起他的小三……不对,照着算是小七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虽然在这里用这句话似乎有点奇怪,但筵席散了,我被送回房间,而送我进房的侍女(当然是向袁绍借的)偷偷掩着嘴,要我好好休息──哼!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偷笑吗?
我开始在房间里无意识的走来走去,一直到门又被打开。
「怎麽?一脸紧张的样子。」吕布推开门,月光从他身後打进来,真的有种又恐怖又美丽的感觉。
我僵住了,挤不出半个字来。
到底纳妾不比娶妻那麽庄重,也就因为这样,比较不怕他的、和他亲近些的将士无不卯足了劲的灌他酒,所以当他朝我走来的时候,他身上的酒气也跟着扑上我。
说真的,我不喜欢酒这玩意儿,但大多数的武将似乎都颇好此道?
当他就离我不到一步的距离,扑鼻而来的不只是酒气,还有他身上的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因为酒精而加速血液循环所产生的热度,一瞬间,我的大脑连同肢体完全当机了。
不知道多久,他拍拍我的头,「早点睡吧!」
然後就躺上床去,闭目而眠。
我呆住。
就这样?我心里冒出了这三个大字,还加上了特效在脑海中转啊转。
他没有想抱抱我或是亲亲我或是因为都开脸了我也跑不掉就对我这样又那样?虽然我并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但真的没发生又觉得很奇怪……还是我才是奇怪的那一个?
我盯着他安稳的睡姿,不知道要说自己的脑中是一片空白还是七彩斑斓,总之,就是一片乱糟糟的。
「石儿。」
「赫!」我真的被吓得倒抽一口气,才发现开口的人还好好的闭着眼睛,看也没多看我一眼。「什、什麽事?」
「该睡了。」
我也知道该睡了啊!但我要睡哪里?所谓欲哭无泪大概就是指这种情况吧?我心想。
我走一步退两步的在桌边徘徊,不知道是应该厚着脸皮爬上床(中间还得跨过他)去睡,还是将就的趴在桌边睡就好。
还在犹豫,他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二话不说的拎我上床、盖被,自己也跟着躺下,然後闭眼。
多麽的一气呵成又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啊!我心里不禁猜想他对大夫人她们难道也是这样的吗?
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回想起大叔说过的事情……
也许我把他想得太坏了,说不定他会这麽做,只是因为「权宜」而已,并不表示怎样。
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我觉得松了口气,很快的就在温暖的被窝中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