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你,好好医治她,让她成为一个母亲。」慕容冷月在慕容擎天还懊悔的时候,已经明确的给薛神医下了命令。这急切的话语把慕容擎天从愣怔中唤醒。
「你要什麽,只要是我执王府有的,我会满足你,只求你,医治好她。」慕容擎天的话语透着无比的利诱,却只换来薛神医冷漠的淡笑。这个时候,他直想嘲笑慕容擎天的无知。自己看的,又岂止是这些虚妄的名利。
「王爷,薛慕然才疏学浅,真的是无能为力。请王爷海涵吧。」薛神医的神色已变成了愧疚。自己与慕容冷月相交几年,这是他唯一所求之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无人应答,冷香阁静的像沉寂多年的墓穴。等薛神医抬脸看去,慕容冷月已是一脸的悲意,而慕容擎天则没有任何表情的站立在他的面前,好似僵屍般,没了感情,没了动作,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作,只有愈加粗重的呼吸,在静谧的冷香阁中,显得愈发的沉闷。
「王爷,这位姑娘的性命无虞,只是身子虚弱,需要多加调养,应该无碍。薛慕然告退。」薛神医白色的身影跪倒在慕容冷月的面前。这一跪,跪得慕容冷月满心的荒凉。
「你去吧。」慕容冷月的声音如同心底的冷意般寒凉。慕容冷月清楚的知道白衣圣手的离去,无异於倾城再不能受孕这一事实永远无法改变,可是他知道,白衣圣手说的话,从来不会改变。他说某个病人无救,那个病人总是不会有重生之望的。
慕容冷月的失望不同於慕容擎天。慕容擎天只是听说过白衣圣手的名号,却从不知白衣圣手有如此的神通。此时的慕容冷月,绝望如深冬里冰冷的石头,而慕容擎天,则还是怀有一丝希望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暗暗发誓,为倾城寻遍天下名医。
恨有时候就是这麽简单的就消亡了。再也无影无踪,转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愧疚,如影随形般,让人无法割舍。
薛神医那白色的身影消逝在冷香阁的门口,房间里又是寂静。兄弟两人,眼神锁定的是同一个女子的娇颜,那张玉样的脸上,苍白的色泽没有一丁点的生气,嘴间吐出的缕缕气息,成了兄弟二人不舍得割舍的牵恋。
蓦的,慕容擎天感觉到自己脸上火热的疼意。是慕容冷月打来的。待他回过神来看慕容冷月时,慕容冷月一脸的泪水,温婉的打湿了浓密的睫毛。白衣上团团的血迹,触目惊心。
慕容擎天没想到自己的皇弟会打自己,而且是为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却没有了还手的气力,甚至不知道去质问自己皇弟与妻子的关系。只是那袭来的痛让他感到痛快,好似憋闷许久的怨气流泻开来。
慕容冷月再次抬手,却再也没有气力打到慕容擎天的身上。他想不到,自己的皇兄,神武盖世的皇兄,所向无敌的皇兄,在面对他恶意的责打时,连质问都不曾。慕容冷月也感觉出了自己出手师出无名,但是那心底深深的恨意,逼着他不得不伸出手来,惩罚这个破坏了自己心底温暖的女子。
第一次见倾城,自己心底除了淡雅便是暖意,那暖,如三月的阳光般照亮了自己的心。第二次,倾城淡雅如风,是秋风里最无畏的落叶飘扬在秋的枝头。第三次见倾城,倾城的琴音,让他酣畅淋漓,如同盛夏般炽热的爱慕在他的心底涌起,以後每一次,倾城总能把他带到酣畅的盛夏。
本以为,这次,倾城还会带给他盛夏般的震撼,却没想到,她的虚弱,她的鲜血,把他硬生生的扯到了隆冬的寒流里,让他欲罢不能。如果说以往的每次是他与倾城的愉悦,那麽这次的慕容冷月是痛楚的,但是他却自私的想把这痛楚自己一人吞下,在他的心底,他实在是不舍得,不舍得那个淡然温暖的女子眼神中有一丝的苦涩。即使是想像中的苦涩,都让慕容冷月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