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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客人少,打工有很多时间闲晃,但是心情并不轻松,不经意瞥到一旁静静躺在架上的免费过年报纸,紧张着这个月的上报比赛,我拿起一份,随意翻翻。
突然看见斗大『电爱』两个熟悉的字眼,马上跟脑内露西手机萤幕曾经出现的电爱皮皮重合,我把标题看完整『青少年电爱网爱网路花招家长担心』。
电爱网爱?又是什麽新世代的用法吗?
我把内容继续看下去,看的我脸都红了。看来露西是在网路上找对象,然後透过电话说一些煽情的话,来一段虚拟性交?
不过想到昨天阿非镇定的反应,难不成露西早就有前科?
担心别人不如先担心自己吧!这个月万一输了,学费八成缴不出来。
打工结束後,像往常一样,转进熟悉的巷子,却看见台似曾相识的积架跑车,我盯着车子前窗往里看,驾驶座有个黑影,我狐疑的脸踩着警戒的步伐接近,突然一颗头伸出车窗,紧抿着嘴唇狼狈的模样,眼神慌乱无助,这哪像当初在高级餐厅见到孑傲不驯的Kim。
「Queen的室友吗?」他玩世不恭的口气还是没变。
「呃...嗯。」我不知道还该说什麽,虽然他大年初一出现在这是顶诡异的。
「Queen在吗?」
是人谈恋爱都会变笨吗?大年初一谁不回家啊?
当然「不在」我摇摇头。
「她干嘛不接我电话?」
怎样?他是想牵怒?虽然我一点都不知道那天误会的扭打和我说出的小说句子後他们怎麽发展,Kim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反省一下。
「她家在哪?」
我耸肩。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Kim的口气变软了,像在求助。是不是人遇到爱情都会改变?傲慢的Kim开始变得低声下气,屌儿啷当的阿非变得认真,呆子黄启田变得更笨,警戒心很高的我变得容易被骗。难怪有人说爱情是毒药。
人表达爱有很多方式,你凭什麽要求她用你爱她的方式爱你呢?「你哪里做的好?」
Kim把头缩回车内,打开车门,走到我旁边「她有跟你说什麽吗?」
我摇头。
「她有再去相亲吗?」
我耸肩。
「她爱我吗?」
我点头。
他突然眼神很激动的盯着我「爱我为什麽不答应我?」
「业绩还是做不赢喔?」
他眼睛瞪得很大,好像惊讶我怎麽知道那麽多,转头往右边看「这个月八九不离十也泡汤了吧。」
我这个月大概也八九不离十泡汤了吧!我抬头看他,突然灵机一动「如果我帮你,你会帮我吗?」
虽然说为了不缴房租出卖室友有点不太道德,但是这毕竟是人吃人的世界现实,何况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是坏事啊。
Kim说了一下这个月月绩的瓶颈,原本一开始合作厂商一口答应会代销全部产品,但是在除夕夜前发现产品过多瑕疵,恐不为消费者接受,销售上会有困难,所以提出必须在月中前拿出更改後的样本给他们再做测试。如果要在月中前把更改後的样本生出来,也就等於在初五开工的时候要把瑕疵报告写出来,针对瑕疵的解决方案和基本产品修改後蓝图也要生出来,不然这笔生意准泡汤,更不用说什麽业绩了。
「什麽产品啊?」这会比上报简单吗?我皱眉。
「恋爱养成电脑游戏。」
於是身为公关二部的Kim说他只要跟他在报社的朋友知会一下,把我弄上报没问题,反而比较担心我真的可以在开工前找出瑕疵、解决方案然後生出改善蓝图。
「反正我不用去亲戚家串门子,时间很多。」应该就是没日没夜的狂玩,找出bug,写篇报告,跟改善方法吧。
只要这件事成,不仅我不用付房租,Queen跟Kim还会复合,看来是事在必行!
不一会,从Kim的手中拿到Demo,约好验收时间,我赶紧溜回房,把光碟放进去,还好虽然老旧的电脑嘎嘎作响,但是还是可以运作。
今天晚上很安静,看来阿非跟露西也回老家了,我听着电脑里女生嗲声嗲气的撒娇、生气、害羞,看来现在社会很流行虚拟,谈恋爱可以虚拟,性关系也可以虚拟,还有什麽不能虚拟呢?
我写下第一个bug。
『问题:跟小夏告白失败却出现牵手画面。
改善方法:告白失败应该显示Gameover。』
这几天像个阿宅一样没日没夜的抱着电脑玩game,反而都是去打工睡觉的。
bug还真不少,不会乎就是:打电话约会就会当机、跟小夏讲话却出现莎莎的图案、跟红心指数最高的告白却Gameover、被男生告白...一堆稀奇古怪的都有,难怪被退货。
在验收的前一天,我已经大功告成,打电话告诉Kim,我们约在外面,因为我们不可能在洁癖Queen的客厅讨论。
我把结果拿给他,解释了一下,他皱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自己弄就ok了呀,就是因为我不懂程式语言,所以没办法修正游戏。」
我听见晴天霹雳的打雷声。我哪会什麽程式语言阿!
不过为了我的房租,总有办法的!
虽然话是这样说,坐在电脑桌前,看着电脑萤幕...我能有什麽办法啊!
如果我有那支露西充满阿宅电话的手机就好了,我已经下意识走到露西的房门口,我想如果我打开露西的房门,找寻任何一个可能会程式语言的阿宅电话,帮Kim完成这笔业绩,露西如果知道因为这样Queen跟她爱的人在一起,应该也於有荣焉!
我就这样打算违背良心的把手放在门把上,准备转开,门铃声大作足足吓我一跳。
作贼心虚的我大梦初醒,带着刚刚突然间闪过烟消云散的坏念头,愧疚的去应门。
一个阿宅站在门口。天助我也!
「请问露西在吗?」今年流行大过年来找人就是了。
我笑的嘴巴合不冗「太好了太好了,你会程式语言吗?」阿宅没有不会的道里。
他满脸疑惑「是会呀,露西...」
「你帮我看一下这个,你先在这边等我一下」我飞快的冲进房间,把笔电扛出来「这个电脑游戏有bug」我空出一只手从口袋拉出皱皱的bug列表「都在这里,可不可以帮我修正?」
他露出一脸我只是来找露西,为什麽我要帮你的表情。
「拜托!」这时候我真希望我是露西,露出无助的表情,哪个阿宅不动心,可是我不是露西,这个阿宅一点都不心动「你帮我修正这个,露西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突然呈现一种拨云见日的表情「真的?」
大概是「真的!」我脑袋里又自己逻辑合理化露西应该也很乐於帮助Queen跟她的爱人在一起。
他突然害羞的笑一笑喃喃自语「我好希望她真的当我女朋友喔。」啊?
他把Demo带回去,说明天会拿来给我,而且还说
「我追露西,你答应要帮我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