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暧昧的感觉
小晴：
我去看哈啦杂志了，也看到「猪头王」了。虽然我不认识他，但看他的样子，加上你的描述，让人感觉和他保持距离会比较好，何况他每次都让你生气，还会陷害你。希望你现在都不用看到他了。
我不会再放你的歌给别人听了，但是你唱得那麽好，不用害羞啊！（我可以放给弟弟听吗？我想让牠也听听蜜蜂姊姊的声音）
你最近晚上有没有空？可以即时通吗？
柱子
柱子：
你真的太有眼光了！我还以为你看到他的照片，就会说他的好话呢！没错，像猪头王那种人，就该保持距离！
给弟弟听没关系，我很愿意唱歌给可爱的弟弟听。
你怎麽那麽久都没再寄东西给我看？能不能再寄一些弟弟的照片给我呢？
最近不用加班，比较空，晚上应该可以即时通。
小晴
下课钟响，一如往常，程式设计课让大家头晕脑胀、饥肠辘辘。庄启祥急着拉柱子去觅食，但柱子今天另外有约。
胡老师要请他吃饭。
「胡忆莲要请你吃饭？」庄启祥一愣，「柱子．．．你知不知道大家叫她什麽？」
柱子知道答案，但他不愿意说，因为这让他想起婷婷所称的「女狐」，但他不觉得胡老师是那样的人。
「叫她『狐狸的老师』欸！」庄启祥替柱子回答，「她是很漂亮啦，但是大家都觉得她怪怪的，不是皱眉头就是一脸哀怨，男生和她讲话才会笑。」
「不要乱讲，」柱子有点生气，「老师是因为，因为．．．」
柱子想起胡老师的嘱咐，他不能把老师离婚的事说出来。
「因为什麽？」庄启祥似乎在期待听到什麽劲爆的答案。
「因为她那个研究计画很忙啊，」柱子只好改口，「而且你怎麽知道她和女生讲话就不会笑？」
「反正你注意一点啦，」庄启祥显得有点失望，「免得被人乱讲什麽。你当她的助理就很够了，现在还去和她吃饭！」
「好，」柱子不愿意再说下去，「我先走了。」
胡老师请柱子去学校的顶楼餐厅吃饭。学生公认那里消费太高，所以客人多半是教职员。柱子不由得庆幸是去那里，因为比较不容易遇到同学。
今天胡老师穿着一袭白色棉质的连身及膝洋装，脚上穿着楔型藤编凉鞋，头发则用发带绑着松松的公主头。柱子一看到胡老师，忍不住想：「真像韩剧女主角！」
胡老师挑了一个靠窗的双人座，柱子点了柠檬鸡排套餐，胡老师却只点了花园沙拉和一杯葡萄柚汁。
「老师，」柱子还是只敢用这个称呼，「你都吃这麽少吗？」
胡老师叹口气。
「事情多，这里又没朋友，一个人根本没胃口吃饭。今天要不是你陪我，我可能就不吃了呢。」
「喔。」柱子不知道该说什麽。
「没有和女朋友一起吃中饭，她会不会生气？」老师问。
「啊？」柱子愣了一下，「没有，我没有女朋友。」
「怎麽可能呢？」胡老师清脆地笑起来，「像你这种男孩子怎麽会没有女朋友？」
「以前有，」柱子赶紧说，深怕老师误会，「只是现在没有了。」
「喔，」老师点点头，「那以後可以常找你吃饭罗！」
「呃．．．」柱子不知所措，「不用，不用啦，这样不好意思！」他耳边霎时响起庄启祥的话：「大家都觉得她怪怪的．．．」
还好午餐适时端上，打断了这个话题，但是没多久，胡老师又开口了。
「何天柱，你知不知道同学们对我的课程有什麽看法？我想了解一下。」
「嗯，」柱子吞口口水，「不错啊，很实用！」这是他的真心话。
「那，」胡老师又继续问，「系上同学对我的看法呢？」
「狐狸」、「怪怪的」等字眼在柱子脑里浮出。
「大家都觉得．．．觉得老师很好、很亲切！」柱子设法自然地说。
「是这样吗？」老师似乎不太相信，「那可能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有学生对我指指点点的。」
柱子觉得脸颊有股热气涌上来，赶紧低头努力吃鸡排。
「好吃吗？」胡老师指指鸡排。
「不错啊！」柱子很高兴可以说实话。
「看你吃得这麽专心，一定很好吃，」老师把自己的沙拉盘子推向柱子，「切一块给我吃看看。」
柱子呆呆地看着胡老师。
「快啊！」老师一手撑着下巴，微笑地望着他。
又一次，柱子觉得心脏猛跳了一下。
为什麽？有种暧昧的感觉！
公司午休时间到了，凯西找小晴吃饭去。
「不了，」小晴打着呵欠，「昨晚没睡好，好困，我要先眯一下。」
凯西另外找小桃去了，其他同事也多半外出吃饭，办公室安静下来，小晴几秒钟就睡着了。
小晴醒来，看看时间，午休时间大约只剩二十分钟，便决定去超商买东西带回公司吃就好。
电梯间空无一人，小晴跨进同样没有人的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但就在快要完全关闭时又重新打开，显然有人从外面按了电梯。
David一脚跨了进来。
「喔！嗨！」David惊喜地说。
小晴感到措手不及，第一时间竟只想到一件事：「额头上不知道有没有趴睡的红印子？」
「真高兴遇到你！」David笑容灿烂，「你也都这麽晚吃饭吗？」
「今天刚好比较晚一点。」小晴冷冷地说，心里却在大叹倒楣。
「是吗？」David似乎在看小晴的额头，「我通常比较晚吃，每次这时间出来一个人都看不到呢！」
「那我真是太倒楣了！」小晴在心里说着，一面忍不住偷照电梯的镜子。果然，额头上有印子。
一楼到了，David立刻闪到电梯门旁，用手挡住门，还对小晴说：「Ladyfirst！」
「谢谢！」小晴僵硬地一笑，快步走出电梯。
小晴加快脚步往大楼门口走，但David却也快步跟上来。
「嘿，一起去吃饭吧！」David轻松地说。
小晴一惊，呆了一下。
「不行耶，午休快结束了，我只是要去买点东西而已。」
「你是担心Jennifer吗？没关系，我知道她中午有餐会，不会太早回来。」
小晴和David僵持在大楼门口，小晴努力想着该怎麽摆脱David，却一眼瞥见凯西和小桃正往大楼走来，两人聊得很起劲，还没看到他们。
小晴大惊，立刻说：「不好意思，实在不行，我先走了。」说完逃命似地朝和凯西相反的方向走。
但David却要命地跟上来。
「你要去买什麽？」David一下子就跟上小晴，和她并排走着。
「去超商而已。」小晴加快脚步，设法拉大两人的距离，但显然徒劳无功。
「那我也去好了！」
「你到底想干嘛？脸皮怎麽那麽厚啊！」小晴在心底呐喊。
David跟着小晴进了一间超商，小晴随便挑了两样东西就想赶紧结帐闪人，但David显然是跟定她了，也立刻顺手拿了瓶饮料，就抢着去柜台替小晴付帐。
「谢谢。」小晴板着脸勉强说。
「不客气，」David微笑着，「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和你一起出来走走，我实在不愿意放弃。」
这是什麽意思？小晴愕然。
两人默默走出超商，David仍旧走在小晴旁边。
「小晴，」David又开口了，「我和你说过，我觉得你和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所以我希望能和你多认识一下。」
这又是什麽意思？太诡异了吧！
「哈，」小晴竭力想扭转这种怪异的感觉，「对啊，其他女生都比较漂亮。」
「是呀，」David笑笑，「都很漂亮，都化妆得很漂亮。」
一时之间，小晴的思绪起伏大乱，想不出还能说什麽，只好任由David陪着她走回公司，只是到了公司门口，小晴藉口要去洗手间，避免了和David一起走进办公室的暧昧。
是的，暧昧，为什麽这种感觉那麽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