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沒有腳的鳥 — Charp 16. 初戀粉紅系

正文 沒有腳的鳥 — Charp 16. 初戀粉紅系

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初恋都有段青涩的回忆,而水蓝的,出现在国小五年级。

对方是从小学1年级就坐水蓝旁边的男生,为什麽两个人一直都坐在一起?一年级刚入学,这家伙就被高年级的小朋友欺负,由於他性格软弱,常常带着整身泥巴和轻微擦伤进教室,却又逼问不出原因,让老师十分头疼。而水蓝?小学一年级开始就长的比谁都高壮,老爱脱班上比较矮小的几个男生的裤子,个性又恰北北的,乾脆老师索性选水蓝当班长,订下第一条班规就是”不准乱脱别人的裤子”,要这班长必须以身做则,看起来似乎替水蓝戴上了冠冕,其实是要求她得乖乖的别再欺负人。就这麽,老师便把水蓝跟这家伙摆在一起,还要水蓝每天放学顺路陪他回家。

有一次在回家路上,遇到那些老爱作弄他的人,一想到是因为这些讨厌鬼,害水蓝每天得陪这家伙上下学,不禁怒火中烧跟对方打了起来。虽然水蓝人单势薄,凭着高壮的身材,屁股压着一个,手里抓着一个,嘴巴咬着另外一个人的耳朵,哼!不知道惹熊惹虎也千万别惹到恰查某吗?三个大男生被水蓝咬的遍体鳞伤,落荒而逃,被揍了好几拳的水蓝,看着缩在一旁的家伙,那副懦弱胆小的样子,忍不住再扁他一顿发泄心中的愤怒。於是乎,他悲惨的日子终究没有结束,反而是另一段悲惨的开始。

但是,人的情愫就是那麽奇妙,对这家伙欺负着欺负着,在升五年级的夏天,水蓝竟然发现自己喜欢上这家伙了!

那天老师请所有的同学到家里烤肉,几个顽皮的男生玩起了火种,互相丢掷。水蓝见状立刻上前阻止,并臭骂这些男生一顿,可能平常水蓝脾气真的太过暴戾,班上的同学都很怕水蓝,也从未把水蓝当做女生看待。一个零星的火苗被风吹到一位女同学的头发上,开始燃烧,吓得水蓝不知所措,呆立在一旁,老师赶紧拿着沾湿的毛巾覆盖,还好即时抢救,只烧断了一小部份的头发。

当时的水蓝很想掉泪,因为自己被这从未面临过的恐惧惊吓到,却怕毁了自己女强人的形象在众人面前忍住不哭,只想赶快找一个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把情绪发泄出来。於是坐在老师家的楼顶,用着满是炭灰的手频频拭泪。突然那家伙出现,把面纸跟湿毛巾递给水蓝,说:『不要怕,不是没事了吗?其实你也有可爱的一面喔!』他一边摸着水蓝的头安慰她,水蓝却不知为什麽,可以放心的在他面前嚎啕大哭,阳光映着他脸上的微笑,突然心底一阵悸动……ㄟ?这是什麽感觉?怎麽心跳加快,好像不能呼吸呢?

从那天开始,水蓝疑惑着自己为什麽出现如此不寻常现象,对着别的男生脸不红气不喘的,可是当那家伙来到学校一坐在水蓝身边,水蓝就像被蚂蚁爬上身体般浑身不自在。午间休息时,水蓝仔细的观察着他,没想到这家伙其实长的蛮清秀,衣领从来不会像其他男生般留下一层厚厚的汗垢,头发散发着淡淡的洗发精香味,开始觉得这家伙蛮可爱的。於是水蓝每天牺牲水蓝最爱的午睡时间,研究着这家伙带给水蓝的异常生理反应,慢慢确定了情愫的产生。

可能是水蓝往常欺负他太过份了,老是在想说出那句水蓝喜欢你前,硬是吞回自己的喉咙,而且,如果水蓝被他拒绝了,水蓝这班长哪还有脸统治整个班级呢?所以水蓝的初恋一直都是暗恋,水蓝会偷偷的帮他把铅笔盒里的铅笔削好,生病请假时水蓝就多抄份笔记给他,以水蓝已经太胖为理由,午餐时把便当里最大的那块肉分他吃。就这样,一直到了毕业前都不敢倾诉。

毕业典礼那天,水蓝写了封信给他,放在他的置物柜里:

「有些话想告诉你,希望你看了不要笑死,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接受,典礼後到我第一次揍你的地方见。」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国文程度烂的可以,但却装满了水蓝对这家伙这两年来的爱慕与感觉。

水蓝站在第一次扁他的巷子口,足足4个小时,男孩没有出现,水蓝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哭着回家。责怪自己为什麽老是欺负他,把失恋的过错全推给自己那恰北北的脾气,伤心了一整个暑假。隔了几年,水蓝上了高中女校,在一次跟附中的联谊时,水蓝跟那家伙再度碰面,述说了当年的经过。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水蓝喜欢他,因为他发现他的铅笔老是有人帮他削好,整洁工作也有人帮他打扫好,到最後他发现水蓝老是偷偷看着他午睡,也经常把自己最爱吃的卤肉分给他,当然,就感觉到了。只是这家伙的懦弱个性,怕说出他也喜欢水蓝会挨揍一顿,所以也隐瞒到了毕业。

水蓝问他为什麽看到水蓝的留信却不赴约?他告诉水蓝,毕业典礼那天他因为天热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回教室整理东西就被父母载回家了,朋友将信转交到他手里,已经是暑假过後,全家要移民到加拿大的起飞前1小时。等过了几年他回到台湾,以侨生身份进了附中,要再联络水蓝却已经搬家离开。

缘份就是那麽的捉弄人,水蓝的初恋在如此的阴错阳差下结束。看着他依然阳光灿烂的笑脸,想起曾经令水蓝怦然心动的男孩,织成最美丽的回忆,在心底最纯净的角落,珍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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