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做个beta不好吗 — 第105节

正文 做个beta不好吗 — 第105节

尼尔森说道:“不是食物,难道是空气吗?”

切尔西点头:“有这个可能。”

“可是空气里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你傻啊,毒气一定要有味道吗?”

白榆将视线转向大厅的几个通风口,仔细观察,忽然眯了眯眼睛。

“你们看那些通风口是不是在发亮?”

切尔西望过去:“是灯光吗?”

白榆:“不,是一种非常细微的光……”说着,她抬手用枪打碎一个通风口附近的灯光。大厅的一个角落骤然昏暗下来。在通风口下,隐隐有一片薄雾般的微光漂浮着、静静闪烁……

切尔西双眉紧皱,喃喃道:“那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哐”得一阵金属扭曲声。天花板骤然出现几道裂纹,从通风管道口蔓延到各处。

几只血红的细长舌头从通风管道里伸出来,刹那间就攻到他们面前。

切尔西把躲闪不及的尼尔森往边上一推,反手握住匕首对着一只红色舌头狠狠一劈。那舌头比她想象中还要脆一些,是如同软骨的质感,被她砍断一截也丝毫不惧,而是摸索着继续朝人群的方向伸去。

士兵们当即放出机甲,爬进驾驶舱,对着通风管道就是一阵火力压制。白榆分出一队用枪械进行火力攻击,一队前卫随时斩断突破火力包围冲到他们面前来的红色舌头,还分出四个人去寻找已经完全陷入沉眠的星港工作人员,集中到一起保护。

“轰隆”一声,天花板终于塌了下来。

众人看见了密密麻麻的白蛾。

它们不是普通的白蛾,而是一种被称作“柏斯虫”的虫族。它们的羽翅是灰色的,边缘不规则,如破旧不堪的窗帘,但身躯却如水晶般透明,一只足有半人高。它们叠在一起,反射着波纹状的光晕,同时向空中撒下无数发光的细小颗粒——

那是它们的鳞粉!

铺天盖地的鳞粉撒下来,几乎盈满整个大厅。

士兵们驾驶着机甲一拥而上,开始杀死那些虫族。

白榆却心道这地方太小,她的精神体活动不开……于是一边和战友们斩杀虫族,一边指挥着那几名士兵把救出来的人往大厅外跑去。

突然,通讯频道内传来一道略有些紧张的声音:“报告皇女殿下,大厅的出口处还趴着一只……很大的柏斯虫!”

白榆看了他们传送回来的影像。只见暗蓝色的玻璃门外有一片柔软而巨大的影子在缓缓爬动着。

那只柏斯虫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它的身躯有着细长苗条的弧线,硬要说,尾部更像是一只翘着尾巴的蜻蜓。六只细长的羽翼缓缓垂落下来,每对羽翼看着就像是人类的双臂般纤长灵活。

众人耳边恍恍惚惚地响起一阵温和至极的歌声……那歌声像是从高天之上传来,从深海之中传来,轻轻拂过脑颅,让人的双眼化作颤动的露珠……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将他们的意识唤回现实。

脚下的地面在摇动,四周的墙面在不断崩塌。

是龙。

巨龙显现出全貌的片刻就将身后的大半建筑践踏成了一片废墟。它扇动着翅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狂风席卷着无数发着微光的鳞粉,向广阔无垠的夜空飞去。

士兵们顿时觉得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清新,连视线也清晰了许多。

下一秒,已经升入高空的巨龙嘶吼一声,朝着他们面前那只特殊的柏斯虫而去。

六翼柏斯虫不慌不忙地调整身形。它的翅膀极为舒展,体态轻盈优雅,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但皮肤上却缓缓滑动着类似水银的色泽。

白榆一看就知道它身上八成是带毒的。白龙明显也意识到了这点。它在即将触及对方的距离瞬间急停,从地上随意叼起一片废墟丢过去。六翼柏斯虫侧身轻松地躲闪过去,翅膀扇动两下,居然主动扑向白龙……它舒展的羽翼合拢起来,看着就像是个温柔的拥抱。

白龙转身就跑,双翼一展,飞行的高度越来越低。六翼柏斯虫紧随其后。

突然,空中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一闪。是白榆趁机甩出链刃,用长链把六翼柏斯虫的两只翅膀锁住,随即狠狠一扯——

滋啦一声,六翼柏斯虫身上晃动的水银在瞬间蒸发。白榆被蒙蒙的白雾包裹。她反手扯着链刃冲出白雾的瞬间,发现自己的机甲手臂上居然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白榆略一皱眉,控制着机甲一个旋身高高跃起,斩下那只柏斯虫的头颅。

然而,下一刻,她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抬头望向空茫的夜空。

空中又升起几道银白色的影子。

它们的羽翼随着呼吸轻轻舒展,剧毒的水银包裹着身躯……它们朝着白榆,发出一阵低低的歌声。

白榆猛然感受到一丝森寒的杀意。

那杀意却不是从虫族身上来的,而是从她的背后!

第一百零八章

几乎是一瞬间, 白榆操控着机甲俯身在废墟中一个翻滚,躲过从身后传来的几道激光线。

被攻击的不仅她一个。队伍中有四五个机甲兵突然叛变,开始攻击身边毫无防备的战友——其中有三个集中攻向了切尔西。他们明显是提前商量好的, 同时出招, 合作封锁住切尔西的动作。

但他们却似乎低估了切尔西的实力。

切尔西的手摁住剑匣,剑光在瞬间喷薄而出。她的招式里看似没有多少杀气,却在瞬间看穿对方拙劣的配合中的破绽, 一击就击飞其中一个人的武器。她一拳把一个敌人撂倒, 接着翻身踹出一脚踢飞另一个,最后单手掐住一台机甲的脖子, 迅速撤到能掩护白榆的方位。这一切变动几乎都是在瞬息完成的。

“注意点。”切尔西用手臂锁住“人质”的脑袋, “在战场上蓄意攻击战友, 军事法庭绝对会判你们一个死罪。我看你们确实是连命都不想要了——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士兵都是刚从蛮荒战场下来的。

只要他们中途没有被人“掉包”, 或是被谁顶替身份,那也就意味着这些奸细是在蛮荒战场扎扎实实服役了三个月。他们藏的够深, 毅力够强, 更显得他们来历不一般。

被切尔西劫持的士兵一言不发。他们现在用的是机甲格斗,几招之间很难直接威胁到性命, 于是这个士兵直接开始不管不顾地拼命反抗。

切尔西微微皱眉, 但还是很快做出抉择。她用力把人撂出去,悍然的剑光无声落下, 瞬间洞穿了对方机甲的要害。

切尔西的武器不是普通的光剑,而是融合了军部的最新技术, 无数银白色的粒子围绕着剑身纠缠,在切尔西给长剑充能的瞬间, 这些粒子就会瞬间快速旋转起来,赋予剑锋如切割机般削铁如泥的特性。

切尔西在转瞬间毁了一台机甲, 且攻击的是对方的要害,毫无留手,驾驶舱被完全洞穿,里面的人不知是死是活。

她这一手极有魄力。原本被反叛者压着打的士兵们顿时没有心理压力了,出招也狠辣起来。

他们都是接受过虫群洗礼的士兵,杀虫技术一流,杀人技巧却也不差。原本反叛者们仗着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他们没能在短时间内彻底控制住局面,双方就陷入了僵持的境地。

另一头,六翼柏斯虫们还在不断纠缠着白榆。

她挥剑砍死几只,白龙在天空中不断翻腾着撕碎几只。但这些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虫子就好像源源不绝,而且盯准了目标,只攻击白榆一个人。

这时候,她的机甲信号频道里突然传来一段“滋啦滋啦”杂音。

一个有些失真的男声响了起来,语调轻柔中透着些许阴森。

“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小皇女?”

白榆的动作一顿,皱眉道:“你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对方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随后她耳边响起对方略显癫狂的笑声,“原来他们什么都没告诉你。真好啊,被所有亲人悉心保护着……可惜,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你眼前的花团锦簇只是虚伪的假象,一切的和平安宁只是梦幻泡影……他们现在给了你多少幸福,将来也会给予你同等的绝望……”

白榆道:“有事说事,做谜语人很有意思吗?还是说你有一种不好好说话就会死的病?”

对方的呼吸一窒,声音又阴冷几分:“如果你还想救你身后的那些人,就别再负隅顽抗了。”

“你在怕什么?”白榆笑着说,“是怕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引起附近巡逻舰的注意吗?也是,毕竟我们原本定下的星船马上就要到了,航空港迟迟没有给出回应,军部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在你成功拖延时间之前,我会让这些虫族把你的部下们全部撕碎。”

“是吗?……你可以试试,尽管放马过来。”

说完,白榆深吸一口气,控制着机甲手在身后的储物箱里摸了一把。

极致的猩红在她的掌间一闪而逝。

那是好几颗鸽子蛋大小的、最高等级的虫晶——是白榆用这么久以来积攒下来的、无数低级虫晶熔炼而成的,晶体深处甚至反射着耀眼的粼粼红光。

白榆一抬头,手将虫晶用力洒至空中。一阵风吹来,巨龙行云流水般地在空中掠过,恰好把那些虫晶都衔到嘴里。

空中传来轻轻的“喀啦”声。

巨龙合上嘴,抬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在那瞬间,它的竖瞳一缩,背上的一排棘突刷的一下立了起来。

巨龙深沉地呼吸着,喉中传出如同闷雷般的响动。随后,它的鼻孔轻轻翕张两下,两粒如萤火般的蓝光从它的牙缝间溢出来。

突然,它停止了前进,在空中反身急停,朝着虫群张大嘴,喷出一道如雷光般的龙息。

那龙息是如此灼热耀眼——几乎顷刻间将整个夜晚都燃烧成了白昼!

白龙只是喷出几道龙息,它和虫群之间的攻势却在瞬间逆转。六翼柏斯虫摆脱不了畏热畏光的本能,全然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模样,而是崩溃地四散逃窜。

“一群虫子而已,怎么都难成大器。”白白榆对神秘人挑衅道,“上次也是你吧,控制着希厄虫扰乱赛场的那个。这么看来,你这几年根本没什么长进,本事不会反倒退步了吧?”

“……”

通讯频道内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白榆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发现局势不利所以跑路了。

白榆也觉得有些生气。但敌在暗我在明,本来就是四处收到限制,她只能希望能从那些叛徒身上查到线索。

等白榆重新归队的时候,发现切尔西已经率领着士兵们把那些反叛者全部镇压,同时贴心地留了两个活口。

说是活口,实际上一个也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另一个被切尔西从机甲残骸里扯出来的粗线五花大绑,绑的和粽子也没什么差别。切尔西还用他们的外套塞满了两人的嘴。

审问片刻后,切尔西有些无语地望向白榆,道:“他们什么都不肯说,殿下。”

“那就待回去再慢慢审。”白榆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这门活还是得让情报署的那群家伙来干。”

这时,唯一清醒着的那个叛徒突然抬头盯了白榆一眼,随后双眼缓缓肿胀充血,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切尔西暗道不好,快步走过去把塞在他嘴里的布料取下来。

但那人痉挛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呼……哧……呼……哧……”

他的双眼越来越红,开始不自觉地仰起头,喉间的肌肉一紧一缩。

白榆:“他不能呼吸了。”

切尔西眼皮一跳:“呼吸道好像堵住了。可他喉咙明明没有伤痕啊?”

说话间,那人慢慢长大嘴——

一只浑身黏糊糊的、翅膀尚在蜷缩状态的白蛾,摇摆着触须露出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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