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想仔细看时，发现人影消失了。
估计应该是看错了。
对方工作那么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不过说实话，自从周一到现在已经三四天过去，两人都没有见过面，更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羞辱、报复或者是其他的事情。
就当真是按照着协议合同上的要求来。
纪燃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失落还是开心。
进拍卖会之前，随手就把伞就挂在外面，防止将里面的地毯给弄湿。
主要是拿在手上也不舒服。
下雨天是他最讨厌的天气，因为会弄湿衣服，更会导致心情没由来的郁闷，隐隐有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很烦躁。
特别是进入室内后，总觉得有股潮湿感。
“纪燃！”
顾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闻声，纪燃转过身，看到对方穿着一件青色莲花绣的旗袍。
开叉刚好就到大腿的位置，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脚上踩着高跟鞋，头发更是弄得洋卷分散于两侧，妆容比起那日偏向于柔和又古典，独属于女性的魅力。
媚而不俗。
落落大方。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顾霜自来熟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
纪燃做什么事情都不喜欢踩点，更何况是赴约这种比较重要的事。
“我刚来没多久。”
说完，又比较贴心地问，“冷吗？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
大厅里其实开了空调，比起外面下雨天，会比较暖和些。
顾霜刚进来时感到有些冷，但还不至于要披外套的程度。
再说了......
纪燃的外套她敢穿吗？
她那偏执的表哥估计得背地里喝一万壶的醋。
“不用，”顾霜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义正词严地说，“我穿得那么好看怎么可以挡住呢？万一我的桃花就在这里......”
纪燃忍不住笑了，“不冷就行。”
“我们先进场，”顾霜说道，“找到位置坐下来先。”
“行。”
随后便找来工作人员带他们去拍卖会的位置。
时间还早，场内来得人还不算特别多。
拍卖会以前纪燃也去过好多次，都是跟着纪鸣远出门长长见识。
这还是头一遭跟着别人一起来。
开场前，不少的人们在互相交换着名片，就连纪燃都收到了很多，绝大部分都是别人主动上来跟他打招呼认识。
要么就是认识顾霜的同时顺路认识他。
回到座位上，纪燃的口袋里都装了十几张名片。
“听说你跟蔺氏集团合作了？”顾霜手指还夹着名片，随意扫了眼就放回包里。
纪燃听到这话，沉默片刻，像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当初他跟蔺臣川的关系那么好，突然又闹僵，也不清楚顾霜是否知道这件事。
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在他的面前提起对方。
“算是合作吧。”纪燃模棱两可地回答。
顾霜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叹口气，“其实我喊你来这次拍卖会也是有个私心。”
闻言，纪燃问道，“什么私心？”
“就是.....”顾霜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斟酌片刻像是觉得对方是个值得交托之人，便说，“我喊你来其实就是为了气我叔叔。”
“你叔叔？”
“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叔叔。”
这其中的关系格外的复杂，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
顾霜也不是很想把事情完整地叙述告知，只是告诉他有些感情纠葛，希望他不要说出去。
还为他致歉，包括之前提出联姻那件事。
听到这些话，纪燃倒是觉得心中有块大石跌落。
幸好，没有辜负任何人。
也不对。
他辜负了蔺臣川。
“......”纪燃低垂眼眸，试图遮去眼底的哀愁。
有时候他会很讨厌自己。
明明不想辜负任何人，却偏偏辜负了最爱他的，甚至还觉得自己双标得过分。
人总是矛盾的，无论在哪个方面。
面对蔺臣川他不恨却也不敢爱，对方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更不是唾手可得的对象。
如果对方想报复他，他也没办法做到不抵抗。
不过现在之间的情况就挺好的。
互相拉扯，各取所需。
就在这时，拍卖会正式开始。
场内原本空旷的位置上都坐满人，就连同二楼的位置上也坐了不少的人。
看样子上面应该是vip贵宾，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让纪燃顿时想到在门口看到的那个身影......
“蔺臣川今天有参加这次拍卖会吗？”他偏过头，望向旁边的顾霜，好奇地问道。
对方参加这次拍卖会，应该对于这方面消息应该稍微知道些。
顾霜摇头，“没来。”
听到这两个字，纪燃下意识地松口气。
没来就行。
可他完全没注意到，在身后二楼正前方的位置，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端坐在位置上。
深邃的眼眸落在纪燃的后脑勺，看着坐在下方的人与旁边的顾霜之间‘亲密’互动。
眼底那晦涩的情绪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