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 第111节

正文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 第111节

他问,“要不是什么?”

李无廷没说话,只抬眸朝自己看了眼。

那眼底沉静,却看得他莫名心悸。

……

宁如深定了定神,坐起身。

他刚打算去倒杯水喝,院墙上忽然“哗啦”一声,他转头就看耿砚爬了上来。

宁如深动作一顿。

隔着寒光凛凛的防盗墙,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沉默。耿砚目光在枪头上落了几秒,又慢慢地爬回去了。

宁如深,“……”

片刻后,院门外传来咋呼的动静。

耿砚一阵风似的旋进来,指着他手直抖:

“宁…宁如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如深简洁,“先前府里进了个北狄探子。”

耿砚一震,嗖地把手放下了。

·

两人重新在石桌前坐下。

宁如深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耿砚听完啪啪拍桌:

“居心叵测!难怪陛下——”

他顿了顿,咽下未尽的话意。

又把话题带回到监军上面,“这么看来,曹诤同军中不合这事,还挺紧要的。”

宁如深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不合的?”

“不清楚。但我先前和曹诤共事过一次,他这人丁是丁卯是卯,每道流程都要起文书、等批复,进入下个流程再起文书、再等批复,如此循环往复……”

“……”

宁如深润唇,听得心火有点起来了。

他抬手喝了杯凉茶,“喔。”

耿砚适时打住,“你说曹诤还会继续留在北疆监军吗?陛下是什么意思?”

“陛下……”宁如深思绪一晃。

又回想起李无廷看他的那个眼神来。

他也想知道李无廷是什么意思……

耿砚忽而戳了下他,“你在想什么,咦…你是脸红了吗?这天气也不热啊。喔,你还盖着毯子啊,拿掉吧。”

他说着伸了只手过来。

宁如深一下回神,啪地拍开他!

随后挥手把人赶了赶,“不拿掉。好了,你该回去了。快回去,去去去。”

耿砚被一把撵起来:????

监军的事暂无下文。

然而没过几天,一匹快马就携着八百里加急信,踏过雨后新泥飞驰入了京城。

宁府外,府门被人敲了敲。

严敏带着一封信进了主院,“大人!北疆来的信。”

宁如深从躺椅上抬了个头:?

严敏递去,“信使说,霍将军送了八百里加急禀奏圣上,顺便也给大人捎了封信,两封一块儿带回了京。”

怎么还给自己带了信?

宁如深不解地接来一看。

只见信封上写着由他亲启,他就将信撕开,抖出信纸来看了一遍:

这封信竟写得对仗工整,言辞恳切。

详细说明了北疆自军中至民间的大小各事,又讲述了定远军如何意愿保家卫国、血洒疆场,守得大承安宁。

全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总结下来就是希望能换个监军,比如像他“宁大人”这样的股肱之臣。

……

宁如深看完,感慨良久。

若说不被触动肯定是假的,只是……

他重新翻回开头,皱了皱眉:这个“臣请禀奏”,是几个意思?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边军信使跪在御前,奉上信函:

“启禀陛下,此乃霍将军亲笔,八百里加急连夜赶送入京!”

李无廷坐在案后,“呈上来。”

德全上前一取,奉至御前。

只见密信仍是严整封口,显然自霍勉亲自封上后一路无人开启。

李无廷启了信封,将纸页打来。

信纸一展,却看上方只有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宁大人,速来!!!』

那只指节分明的手顿了一下。

李无廷垂眼,将信纸缓缓往后一翻,只见一沓充满诱惑的纸页上方标着:

附赠,北疆特色菜谱。

李无廷,“……”

作者有话说:

李无廷:霍勉,好得很。

霍勉(大笔一挥):双管齐下,万无一失。

信封是对的,咱们武状元把信纸装反了。

第57章 离京

宁府, 主院中。

宁如深尚不知道信送反了的事。他坐在桌前,指尖在信纸上搭了搭。

严敏不明,“大人, 出了什么事?”

“霍将军, 想叫我去北疆监军。”

“北疆!”严敏大惊, “大人这身子…哪能去那地方吃苦?还是让别人去吧。”

“就是没别人了。”

宁如深脑中浮出李无廷焦头烂额的样子,叹了口气, “况且,定远军先前待我不薄,匆忙离京时, 还给我留了不少礼物……”

严敏语塞了两秒, 又劝道, “那也用不着拼着命去那么远的地方, 就待在京城多好?”

“京城是好…”宁如深转头远望。

他想起那晚李无廷带自己登上城楼,一眼望见的京中繁华。

如果没有定远军,大概也看不到这些。

严敏大声急道, “京城好,那就留在京中啊!”

宁如深一下被震得耳朵痛,他思绪一乱, 没忍住堵了堵耳朵:

“小声点…我再,我再想想。”

严敏倏一噤声, 狠狠握拳!转头出去了。

宁如深坐着缓了缓,起身准备先将信收回屋里。

他进了屋, 拉开桌案下的抽屉。

外面的日光正透过窗棂落进来, 映亮了抽屉角落静静叠放的一张绣布。

宁如深目光晃见, 动作突然顿了下。

他伸手将绣布展开, 只见上方针脚朴素, 一针一线的绣着四个字:月朗风清。

他心头蓦地被撞了一下。

无数画面晃过:从那晚熙攘的人潮到通明的灯火,最后停留在李无廷抵着眉心,抬眸看来的那一眼:

【要不是……】

宁如深呼吸像是被一燎。

他在桌案前立了好一会儿,良久呼出口气,转头出了主屋唤道:

“严叔,去趟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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