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臣本书生,不谙世事…… — 第113节

正文 臣本书生,不谙世事…… — 第113节

“你……”宿国国君似乎也识得淬火,手指颤抖的指着对方。

“哈哈哈!”泉虞国的将领走过来,道:“还未与宿公引荐,看来都是老相识了,那也省去了一番寒暄,这乃是我泉虞天子的心腹之臣,淬火将军。”

宿国国君脸色惨白,似乎十分惧怕淬火:“他……他是王上的人?”

泉虞国将领道:“自然,淬火承蒙王上大恩,忠心耿耿于王上,这些年来一直潜伏在周人的王都之内,可谓是鞠躬尽瘁,用心良苦啊!”

舒国国君干笑:“淬火将军实乃……实乃大英雄,大、大豪杰!”

淬火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宿国国君,一点子寒暄的意思也没有。

宿国国君转头对泉虞国将领道:“将军,这……这公孙夙诡计多端,十分油滑,昔日里孤也以为他只是一个纨绔,烂泥扶不上墙,因此放松了对他的警戒,哪知周普就是栽在了他的手中,将军不可不防啊!还是杀了一了百了,免除后患!”

“不可。”淬火淡淡的道。

“为何?!”宿国国君道。

淬火的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波动:“公孙夙乃是周王卿士梁羡眼前的红人,如今我们俘虏了公孙夙,手中便是握住了人质,若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安,杀死了公孙夙,一方面激怒周人不说,另外一方面也失去了与周人交涉的力度,不是么?”

宿国国君一时哑口无言,泉虞国将领啪啪抚掌,道:“好!按照淬火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淬火冷漠的扫了一眼白清玉与公孙夙,道:“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就如同之前的冯巫一般,然后与周王卿士梁羡送去移书,告诉他们,人质在我泉虞手中。”

“好!”泉虞国将领道:“便按照淬火将军所说!”

宿国国君不敢执拗,只能唯唯诺诺的道:“淬火将军果然、果然英明神武,不愧是豪杰,我等典范、典范!”

“淬火!”公孙夙咬牙切齿:“你不得好死!!你敢欺骗于我,枉费我那般信任于你,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亲手……亲手杀了你!!”

不管公孙夙如何嘶喊,淬火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似乎什么也无法触动他的心窍。

白清玉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甚至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似乎觉得说话也只是浪费体力,任由泉虞国的士兵押解着自己往牢营而去。

“淬火!我要杀了你!!”

“你敢骗我!我定然亲手杀了你!”

“进去!”

“别那么废话!进去!再喊堵住你的嘴!”

泉虞国士兵押解着白清玉与公孙夙,将二人推入牢营,公孙夙一个没留神,脚下被绊了一记,差点跌在地上。

“公孙,当心。”牢营中竟然有人,扶住公孙夙,笑容彬彬有礼,甚至温文尔雅,与破败简陋的牢营格格不入。

“冯……冯谋主?!”公孙夙大吃一惊,那牢营中的人,可不正是他们的熟人冯巫么?

冯巫点点头,微笑道:“公孙,没有磕到罢?”

“没……没有……”公孙夙讷讷的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在此处?!”

说罢,恍然大悟道:“是淬火那个叛贼?!细作便是他?他掳劫了你?怪不得,能自由出入王宫的人不多,淬火的令牌还是我发的!我太蠢钝了,怎么现在才想到,都怪我……是我以前根本没有怀疑过他,养虎为患,不,淬火就是豺狼!喂不熟的白眼狼!”

泉虞国的士兵将他们推搡进来,便转身离开,全都守在牢营外面,冯巫笑了笑,道:“公孙不必如此自责,毕竟……爱屋及乌这个道理冯也是懂得,公孙对淬火将军的心思,很难怀疑淬火将军。”

“呸?!”公孙夙激动的道:“什么心思?!我现在恨不能扒了淬火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白清玉环视了一圈牢营,简陋到了极点,四周都是木头栅栏,地面尘土肮脏,更别说软榻了,这让轻微洁癖的白清玉很是嫌弃。

白清玉淡淡的道:“冯谋主是如何适应这种地方的?”

冯巫一笑:“丞相多住两日,也便适应了。”

白清玉观察了冯巫两眼:“你被俘虏这些日子,还挺滋润?看模样没有清减,那些泉虞人对你似乎不错?”

冯巫道:“毕竟……泉虞国的人抓冯,一方面是因着惧怕冯的眼目,出卖了他们的大计划,但另一方面,他们又希望冯能归顺于泉虞国,帮助他们登顶天下,入主中原。这般又爱又恨,求而不得,上下求索,辗转难寐的忐忑心思,又如何会加害与冯呢?他们才是恨不得冯最为长命百岁之日。”

白清玉轻笑了一声:“看你能说会道,也无须旁人担心了。”

公孙夙左看一眼冯巫,右看一眼白清玉,二人皆是白袍白衫,白衣飘飘,此时袍子上滚着灰土,但并不觉得狼狈,甚至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公孙夙纳闷的道:“都被俘虏了,你们不着急么?怎么……还叙旧了?”

作者有话说:

2更来啦,今天3更哦!

第126章 玉玉粘人【3更】

☆白清玉:姿势不错☆

“为何着急?”冯巫笑道:“泉虞国的人巴不得冯投靠他们, 因此不会轻易杀了冯,没有性命之忧,完全不必着急。”

白清玉也道:“泉虞人想用咱们作为人质, 要挟于天子与君上, 同样不会轻而易举杀了你我,大可不必着急。”

“诶?”冯巫却道:“不然不然,白君子乃是梁国太宰, 又是君上的心腹宠臣, 自然可以作为人质,不必担心危险, 然……公孙可是宿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人质有一个足够了,你猜宿国国君会不会想方设法的除掉公孙呢?”

白清玉点点头:“还是冯谋主想的周到,白某人竟给忘了这一节。”

公孙夙:“……”

公孙夙震惊的道:“你们是在吓唬我么?”

冯巫一笑:“与公孙开个顽笑,公孙太过紧张严肃, 不如放松放松。”

公孙夙更为震惊:“你们……你们俩个在跟我开顽笑?本公孙怎么没觉得!?”

他说罢,着急上火的在原地转磨:“淬火那个叛徒, 押运粮草的大军全部被俘虏, 泉虞人占尽了先机,又要用我等威胁梁公, 如何是好!唉——”

白清玉被他转的眼晕:“公孙不必着急,焉知这一切……不是君上的谋划呢?”

“谋、谋划?”公孙夙愣住:“梁公的……谋划?”

————

叮咚——

小系统提示:您的盟友白清玉已经更新最近的传送门锚点,请查看!

梁羡的手机震动了一声,打开系统地图一看,果然, 地图出现了新的区域, 在王都以北, 押运粮草途径的山谷附近。

因着梁羡与白清玉结盟的缘故,白清玉与梁羡乃是盟友的干系,所以不只是梁羡,白清玉去过的区域也可以作为锚点,任由梁羡的传送门穿梭。

白清玉押运粮草被俘虏,如今已经被送到泉虞国的临时营地,锚点更新,说明这个锚点正是泉虞国隐蔽的临时营地,得来全不费工夫。

梁羡幽幽一笑,传送门不只可以用作传送功能,还可以用作地图地标的功能,任由泉虞国的营地如何隐秘,这不是分分钟曝光了么?

梁羡摸着下巴想了想,又等了一会子,时辰过了子时,这才点击系统的传送门功能。

【传送】

唰——

政事堂中微光一闪,投影在户牖之上的人影突然消失,梁羡大变活人,只觉眼前一闪,完全不需要一秒钟的时间,面前的场景已然转变。

梁羡的眼前,再也不是整洁恢弘的治朝政事堂,而是一个相对逼仄,狭窄,甚至有些肮脏的营帐,四周都是木头栅栏,昏暗又憋闷。

正是泉虞国临时营地的牢营!

白清玉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闭目养神,天色一点点漆黑下来,“唰!”微光一闪,紧跟着怀中一沉,白清玉再睁开眼目,梁羡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怀中。

白清玉挑了挑眉,看着坐在自己怀中的梁羡,微笑道:“姿势不错。”

梁羡:“……”

梁羡赶紧站起身来,环视左右,嫌弃的道:“环境真差。”

“毕竟是牢房。”一个声音幽幽的从侧面插进来。

梁羡转头看过去,笑道:“冯谋主,别来无恙?咦,竟还圆润了一些?”

冯巫笑了笑,道:“劳烦君上关怀。”

牢营只有一间,白清玉、冯巫与公孙夙三个人关在一起,因着时辰太夜了,公孙夙一直大骂淬火十足耗费体力,终于忍不住困倦蜷缩在角落熟睡了过去,如今只有白清玉与冯巫是醒着的。

白清玉道:“泉虞国的人完全没有发现,还以为顺利俘虏了我国虎贲军,警惕也放松到了极点,一切都在君上的掌控之中。”

梁羡笑道:“还不是冯谋主计谋长远?”

冯巫一笑:“这一切都要多亏公孙,唯独公孙一人被蒙在鼓中,因此十足自然,蒙蔽了泉虞国与宿国的眼目。”

梁羡道:“咱们是进了什么夸夸群了么?”

其实在冯巫被俘虏之前,他便已经用眼目看到了“未来”,于是留下了三个“锦囊”,也就是三封移书。

第一封移书让梁羡屏退左右,便是因着淬火在他们身边,第三封移书上写明了细作便是淬火,所以梁羡其实早就知晓淬火的身份。

但他还是将计就计,决定让淬火领兵押运粮草,为的便是让泉虞国的人放松警惕,觉得他们已经占尽了先机。

其实占尽先机的,完完全全正是梁羡。梁羡利用传送门功能,确定了泉虞国的营地地址,如此一来派兵遣将偷袭不在话下,别说是被抢走的粮草了,便是将泉虞国的粮草全部抢过来,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白清玉沉吟道:“这片山林草木众多,山洞也多,泉虞人善于掩藏他们的身形,方才上山之时,卑臣已然记住了大体路线,如今为君上默写下来。”

梁羡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绢帛和简牍,梁羡笑道:“孤早有准备,给你。”

白清玉将自己看到的全部默写下来,甚至还给梁羡画了一张地形图,道:“这里便是营地……”

说着,指向地图中不远处的一块:“这里应当是泉虞国的人堆放粮仓的仓库,一同被押解来的粮草,便是往这个地方运送而去的。”

梁羡点点头,一一记住,白清玉又道:“君上回去之后,便将这张地形图交给姚陛长,让他准备精锐兵马,偷袭粮草。”

梁羡蹙眉道:“断送狄人的粮草,的确是釜底抽薪的妙计,可是也会打草惊蛇,一旦狄人发现粮草被袭击,一定会将你们这些人质快速转移。”

白清玉摇头道:“无妨,如此一来,狄人粮草不足,一定会转移我等与他们的主力大部队汇合,说不定便可将泉虞国的主力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梁羡道:“那你们……”

白清玉道:“君上不必担心,倘或泉虞国损失粮草,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一定会死死捏住臣等,好用来与君上谈判。”

冯巫也道:“正是如此,泉虞国擅长突袭作战,若能抓住他们的主力大部队,再好不过。”

梁羡道:“好罢,那你们自己要小心。”

白清玉一笑:“君上担心卑臣了?”

说着,突然凑近一些,想要去吻梁羡的嘴唇,梁羡往后搓了搓,抵住白清玉胸口道:“做什么,还有人呢!”

冯巫很是自觉的笑道:“无妨,冯瞎,看不见的。”

梁羡:“……”你比不瞎的看得还清楚!

白清玉也不觉得害臊,反正冯巫仿佛什么都知晓,他也不打算藏着掖着,道:“君上可思念卑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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